(係真又好假又好信不信由你2)
《邊爐》
原來,原來我什麼都不是。
我叫阿晞,一個唔煙唔酒唔嫖唔賭的男生,或者,毒拎。我有一個故事。
考完高考後,我的成績只夠我入讀IVE,對,就是被高登仔笑稱作I大的那間。頹廢的人生找不到價值,經常都是傾Project、食飯、玩手提,上堂彷彿變得可有可無,老師的課堂也不像以往般值得回味。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起初我是相信「福無重至,禍不單行」的,直至我遇上她,阿霖。我不會用「不食人間煙火」來形容她,她是那種「美若天仙」的女生,然而跟她做完一組Project,她灰飛煙滅。
朋友得悉我能和她一組,個個面露笑容道︰「慢慢享受啦」,還向我打了個眼色,我不知就裡,心中暗喜,於是就進了不能掉頭的不歸路。雖然說她是徹頭徹尾的free-rider,由開始到差不多做完都沒有出現過。本來要做的已經多,而且還是四人組,剩下我和兩名男組員持續作戰,熬了幾晚夜,終於做完。另一邊廂我就發動攻勢,開始間中和她Whatsapp聯絡,而她也會回覆我,喜滋滋的兩個剔號,彷彿是觀音兵的徽號。
做完了Powerpoint,她忽然出現說把檔案傳給她。換了別人我早就破口大罵,難得她是de facto的娘娘,也就忍著怒氣,傳了給她。到了Presentation前的兩個小時,她「修改」了我們的Powerpoint,然後說家裡的行政套裝借了給姐姐,來不了Presentation。我們打開「修改版」,發現整個檔案成為了亂碼,我們無法讀取任何她「修改」過的部分。由於無法讀取,到了Presentation時,我們用回原有的簡報,Present完後,老師問了一句︰「阿霖做了哪部分?」
男組員A如實回答︰「她『修改』過Powerpoint,但並未能讀取,所以嚴格來說是沒……沒……」忽然卡住,我用肘撞一撞他,他用手指指住了不知何時進來了,並坐在我們看到但老師看不到的位置,而且沒有一起出來Present的阿霖。「沒……沒算沒幹活。」A勉強地挽回了這句,而阿霖的怒目瞪著我們全組人,大抵是她未試過free-ride完一組卻被這樣「對待」。
沒了,一切都沒了,連觀音兵的資格也被A褫奪了。被阿霖褫奪還說得過去,結果當然是換來Whatsapp封鎖。正確點說,是我「被灰飛煙滅」了。
我想起MK仔最愛的,黑冰。從小到大,老師、教科書、政府廣告都教育我們吸煙危害健康、吸煙導致性無能。然而,這刻的我卻想獨自品味這份浪子的孤獨。像老煙民一樣抖動著煙盒,然後打開包裝,取出第一根煙,一邊步進公園,一邊點火。
雖然我明知帶著燃點著的煙蒂進入康文署轄下的公園是犯法的,然而沒人看見的時候,總是那麼想挑戰一下,換取那微不足道的快感。是爸爸。
近年來,爸爸為了生意,東奔西走,媽媽又早逝。每當失意時,爸爸就會來公園,叼著煙蒂,吞吐煙圈之間,似是悟出不少大道理來。爸爸知道我不抽煙,特意到公園才抽,所以看見我叼著黑冰,拿著紅萬的他心生疑惑。
老爸沒有問我何時開始抽煙,為什麼抽煙。聽我說完始末,他只是雙眉緊鎖,徐徐呼出煙圈說道︰「還以為我兒子已經長大了,套也用掉幾個了,原來還是這麼看重拍拖。」他發出了不恥的「嗤」一聲。「女死女還在,認真?你就輸了。這世界壓根就沒有永恒的愛,那是人們幻想出來的。」
我們打著「邊爐」,說著上141看到的賽後報告。原來自從媽媽離世一年後,他開始在東莞做生意,時常會有大客帶他到風月場所應酬,看見的盡是紙醉金迷、物慾橫流。經過一輪內心的掙扎,他決定放馬一試,結果雄風盡現。老爸當然高興,可是老覺得對不起我和媽媽,加上社會禁忌,也就沒有跟我提過一隻字。我只是間中上,他可是經驗老到,甚至我懷疑,根本有很多報告都是他寫的。
此時,老爸踩熄煙蒂,拍拍我的膊頭,並對我展示一個勉勵的笑容,我也放低了薄荷味的煙。爸爸和我昂步離開公園,因為我知道我已經掀開人生的新一頁。
2012年6月1日
[AGAS1]「回憶從前,重拾妳那一分微笑」
前言/想了許久,還是想寫這個系列。一個女孩,一個故事。假如你猜到文中人物是誰,請別吭聲,猜不到是誰也別問我,當看個故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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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某個深夜,他在床上拿著紙和筆,重重覆覆的寫了又擦,擦了又寫,想為她寫點什麼。
大概是因為工作的壓力,他似乎寫不出什麼來。廢紙簍盡是滿滿的紙球,他也懶得下床,直接在空中丟便算了。他把紙和筆收起來,拿出手機,聽著《新不了情》,不是蕭敬騰,也不是張靚穎,而是最原原本本,萬芳的版本。對他來說,台灣的那一代歌手,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把聽眾帶到過去,像一幕幕膠卷放映畫面的重現,將過去的點滴,細細回味,有若品著一壺入口回甘的醇茶。
聽到「今夜的你應該明瞭 緣難了 情難了」的時候,他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筆,立刻就寫。寫到途中,他開始累了,而雙眼,彷彿看到了什麼……
那是中一。
青澀的歲月,總是叫人那麼的懷念。中一的他已經口若懸河,當然也帶一點尚優的眼光。班中燕瘦環肥,他卻專注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許她的「俊眼秀媚」,早叫他顧盼神飛了。
像某位城中才子所言,香港人都很少看《紅樓夢》,他也不例外。然而,因為她,他嘗試搜尋一下關於稱讚林黛玉的詞句。他覺得,她有許多和林黛玉相近的地方,甚至認為她像一塊晶瑩通透的良玉,好得不應存在於塵世。
然而,他還是遇上了她。雖然她也和黛玉一樣沉默寡言,可是她的一顰一笑,他都銘記在心,像極是眼睛鑲嵌了一台寶麗萊,「留住美好時刻」。如果非要用一種花來形容她,我可以代他答,他會用桂花。她不是蓮,她不出於污泥。甫出現,那分清麗脫俗,猶如一抹桂香,沁人心脾。
中三了。
他心意已決,知道自己想唸的,是文科。文史地一類的書,他看不少,在同儕中算是博覽群書,起碼他曉得一些大抵全級都不認識的書名。 而她呢,卻費煞思量,父母之命、一己之言,還有他,她還是讓了步。
公開試的日子,總是難熬。他很想去了解多一些物理、生物、化學,知道她在唸些什麼。可是主科的活,繁重得很,叫他喘不過氣,也就沒時間看什麼課外知識了。
每一次考完試,大家總愛圍起一個個圈子,喁喁細語。她總是對他說,「 其實我考得好差架咋」。每當她說出這一句,他嘗試表現得不慍不火,然而心裡卻暗罵道︰「你玩我啊?」不用多問,卷子發回來當然是她最高分。
中五的所謂謝師宴,人,有許多許多,盡是熟悉的臉孔。然而她甫出現,立即驚為天人。當然,那晚她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他繞過許多無謂人等的身旁,和她輕說了句,「賞個面同我影幅相丫」/「唔好啦」她腼腆的回應。/「唔好唔好啦」那是他一貫的回應。/應該是某君的惡作劇,在拍完一張之後,他說了一句「補多張」。所謂「鬆郁矇」也就算了,更「難能可貴」的是把那位粗獷而勇武,祖籍斯巴達的體育老師攝了進鏡,而且還詭異的望著鏡頭。他回家後立刻把那個人移除掉。
很幸運的,他和她都順利升上了預科。人數少了,她班的色鬼卻多了。在他眼中,那些色鬼大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聯課時,他偶爾會看看她,她有時戴起眼鏡來,一陣書卷氣、知性美湧入他的眼內;而有時不戴眼鏡,更覺幾分嬌媚。
隨著艱苦的奮戰結束,不久又到中七的謝師宴了。大家在飯桌上等候其他同學來臨的同時,正在聊聊近況,找到什麼工作之類的話題。正當他旁邊的齙牙胖子在說,她今夜……「豎起拇指」之時,她,出現了。
如果說中五那天是驚為天人,那麼中七的這天就是美若天仙。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一揉,心裡暗道︰「今夜,值了。」妝容雍容典雅,衣著得體自然,略施脂粉後,本來就已是美人胚子的臉蛋,煞是迷人。
然後又看看台上的司儀準備的遊戲,暗自忖道︰「這幫人,還是老樣子,弄個跳舞環節,這才叫格調,盡是什麼無聊透頂的遊戲,看的老師也在汗顏。」
吃了東西不久,他開始找人家合照--這幾乎是每個人的指定動作。他走到她的身旁,這次,她沒有再說「唔好啦」。咔嚓一聲後,想給她看,然而攢動的人群早已把她給淹沒掉了。他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惟有繼續和其他同學合照。
他很後悔。
『佢有說話未曾講』。
他很想對著她說一句,「今晚你好靚啊。」
他很想聽見一句「多謝」。
如果手中有一個遙控器,他希望可以按一下暫停鍵,把這刻美好的時光,永遠留住。
要是某些人不出席,那該多好。
不過幸好有些人沒有再「搜神榜」,搞不好會叫人離席抗議的。
張開眼睛了,時間是六時十八分。
噢,忘了告訴大家,她是六月十八出生的。
稍微梳洗之後,他如常扭開收音機,聽見睡前的那首《新不了情》的副歌部分,又拿起了紙和筆,一邊寫下了這句--「回憶從前 重拾妳那一分微笑」,一邊說︰「林夕的粵語詞版本是給市場的,我的這個詞,for me and her....exclusively」
#全文完#
2012年5月6日
那天下午,我登上往深圳的旅巴
真人真事,但情節及名字經過刪改
「中狀元,救外母,時間岩岩好」雖然這是一套無聊無綫劇集的對白,還是很中聽。
在廣州美術學院的教學樓往美術館去,大概是七、八分鐘罷。訂了三點半的車,首架車上不到,後方又有一架,就上了。擠啊擠,看到有一個女孩子旁的空位子,就不由分說的坐了下去,然後拿出手機聽Fanny Lu的新碟Felicidad y Perpetua (快樂和持久),只見旁邊的女孩在翻看各種花朵的照片,雖然繽紛奪目,帶著一點疲倦的身軀卻不太願意細看,寧可陶醉在拉丁音樂世界中找周公去。
車廂很熱,我嘗試搧得大力一點,好讓自己涼快,也讓旁邊的女孩一同因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緣故,一起涼快著。
「夠嗎?」我打趣的用國語在問。她微笑著,然後說了聲「謝謝」之後,指了一指那個冷氣,我就回答︰「冷氣好像不太夠」之後,就開始繼續聽歌了。聽完之後,就開始聊些別的話題,例如在哪兒上車,一會在哪兒下車,是廣美人嗎之類的問題。之後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哪裡人?/廣州」--頓時氣氛有點怪,剛才我們是完全在用普通話溝通,絲毫不覺察對方的身份。
tune回粵語。
說著說著,她把剛才的照片拿出來給我看,我爽快地拿了過來,盡是些鮮艷奪目,五彩繽紛的(和我說不出名字的)花兒,有近百張吧。然後還有些是她去南亞國家的旅行照片。我們便於是在毫不相識的情況下說著自己的旅行經歷。不一會兒,車就到了深大西門。我本來打算是想到世界之窗才下車的,有地鐵接駁,不過既然認識了這個女孩子,而且她說她會坐車,那就行了。下車的時候,才問了她的名字,她叫小蜜。
一邊在過馬路,一邊在談各種的話題,有政治、生活、英語,還有她在哪兒唸書等等。問她拿QQ號碼,她居然毫不猶豫就給我。天啊,哪有這麼好的女生?
相信此時應該會有讀者問這位女生的長相。並不重要,我覺得她美,是由心底而發的那種美,一種真正的感動。在回到香港的家以後,我除了加她的Q以外,看見她的電郵有全名的拼音,便猜猜她中文名字,沒想到一猜就有搜索結果了。「揮著翅膀的女孩,乘著英語自信飛翔」,原來她是在廣州一家大學的英語閱讀小組的發起人,而且還有過一些演講和茶話會之類的。在幾個月之間,以自己的不斷努力來學習英語。
大一二之類的時候,大陸的大學生都會積極參加各種社團,到了大三四就會開始回復到學習的軌道,然而在大三的時候小蜜卻發起了這個英語小組,每天早上六點多就出來一起唸英語。
純粹除了覺得感動以外,更多的是敬重。由小至大,學英語對香港人來說自是一份苦差,為考試而追趕的一份苦差,勉強地去唸,去學。然而對我而言,我卻頗喜歡英語。學英語不僅是學發音、語法一類的表層東西,更深層的是去學一些他們的文化和涵養。
要不是之後那天有畢業禮要回港,要不是訂了3點半的那班車,要不是第一班滿額要上第二班,要不是小蜜旁邊有位子,要不是小蜜比我先上車,要不是車子那麼熱……
「中狀元,救外母,時間岩岩好」雖然這是一套無聊無綫劇集的對白,還是很中聽。
在廣州美術學院的教學樓往美術館去,大概是七、八分鐘罷。訂了三點半的車,首架車上不到,後方又有一架,就上了。擠啊擠,看到有一個女孩子旁的空位子,就不由分說的坐了下去,然後拿出手機聽Fanny Lu的新碟Felicidad y Perpetua (快樂和持久),只見旁邊的女孩在翻看各種花朵的照片,雖然繽紛奪目,帶著一點疲倦的身軀卻不太願意細看,寧可陶醉在拉丁音樂世界中找周公去。
車廂很熱,我嘗試搧得大力一點,好讓自己涼快,也讓旁邊的女孩一同因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緣故,一起涼快著。
「夠嗎?」我打趣的用國語在問。她微笑著,然後說了聲「謝謝」之後,指了一指那個冷氣,我就回答︰「冷氣好像不太夠」之後,就開始繼續聽歌了。聽完之後,就開始聊些別的話題,例如在哪兒上車,一會在哪兒下車,是廣美人嗎之類的問題。之後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哪裡人?/廣州」--頓時氣氛有點怪,剛才我們是完全在用普通話溝通,絲毫不覺察對方的身份。
tune回粵語。
說著說著,她把剛才的照片拿出來給我看,我爽快地拿了過來,盡是些鮮艷奪目,五彩繽紛的(和我說不出名字的)花兒,有近百張吧。然後還有些是她去南亞國家的旅行照片。我們便於是在毫不相識的情況下說著自己的旅行經歷。不一會兒,車就到了深大西門。我本來打算是想到世界之窗才下車的,有地鐵接駁,不過既然認識了這個女孩子,而且她說她會坐車,那就行了。下車的時候,才問了她的名字,她叫小蜜。
一邊在過馬路,一邊在談各種的話題,有政治、生活、英語,還有她在哪兒唸書等等。問她拿QQ號碼,她居然毫不猶豫就給我。天啊,哪有這麼好的女生?
相信此時應該會有讀者問這位女生的長相。並不重要,我覺得她美,是由心底而發的那種美,一種真正的感動。在回到香港的家以後,我除了加她的Q以外,看見她的電郵有全名的拼音,便猜猜她中文名字,沒想到一猜就有搜索結果了。「揮著翅膀的女孩,乘著英語自信飛翔」,原來她是在廣州一家大學的英語閱讀小組的發起人,而且還有過一些演講和茶話會之類的。在幾個月之間,以自己的不斷努力來學習英語。
大一二之類的時候,大陸的大學生都會積極參加各種社團,到了大三四就會開始回復到學習的軌道,然而在大三的時候小蜜卻發起了這個英語小組,每天早上六點多就出來一起唸英語。
純粹除了覺得感動以外,更多的是敬重。由小至大,學英語對香港人來說自是一份苦差,為考試而追趕的一份苦差,勉強地去唸,去學。然而對我而言,我卻頗喜歡英語。學英語不僅是學發音、語法一類的表層東西,更深層的是去學一些他們的文化和涵養。
要不是之後那天有畢業禮要回港,要不是訂了3點半的那班車,要不是第一班滿額要上第二班,要不是小蜜旁邊有位子,要不是小蜜比我先上車,要不是車子那麼熱……
當人生遇上無數個巧合, 那就是緣分。
2012年2月18日
偶然遇上的驚喜?
世上的事情,總像冥冥中有主宰般。
漢城家附近有幾個商場,小型的中型的合起來有四五個,所以間中也會有租戶遷出遷進。然而,漢城是名在香城大學唸書的美術設計的學生,只是偶爾回到家附近,也就少在附近閒逛。
不過,他的中學生活卻是在白沙澳官立中學渡過的。7年。
他今天腦子忽然想吃蕃茄薯片。
於是他到下面的可以便利店,沒有。 笨柒拾壹,缺貨。超級市場,賣光。今天的蕃茄薯片,似乎跟他作對。別的他不想吃,什麼沙拉口味,辣味,洋蔥酸奶油味,芥末味,海鮮味,統統不想要。
找啊找找啊找,他終於找到了一家在隔數條街以外的一個小商場。本著「都應該沒有的了」的心態進去,找到了一家招牌亮亮,但店子小小的零嘴店,寫著「為食平賣369」,他理也沒理就衝進去店子裡。
「歡迎光臨」店員依舊說著。
他把整個架子由上至下,左至右,順序的掃瞄(及掃描)了一次,「蕃茄薯片」四個毫不起眼但又對他至關重要的字兒映入他的眼瞼,他貪婪的伸出雙手,索性連購物籃也不要,也顧不得人家的眼光,就把一排的筒裝的蕃茄薯片夾左雙手之間,橫放,放了好幾層,清空了所有蕃茄薯片。
「你駛唔駛咁狼死啊程漢城。」這聲音幹麼那麼熟悉,而且還包括我的名字?--漢城在想,抬頭一看︰是詩朗。一個他自從中一就記掛的女生。她中一時並不算十分漂亮,然而有著令其他女生稱羡的胸脯,當時,還是有好些男生追求她的,包括漢城的朋友,天行。
「四百二十三個七啊。」她的聲音把漢城從記憶中扯回來。「吶這樣吧,你等我十分鐘,我一會兒下班的了。這麼久沒見,你請客啦。」她微笑著。漢城付鈔後,就在店裡閒逛一會,然後就拿著薯片陪她走了。
「去哪兒吃飯吶?」漢城主動的問。詩朗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自己一個步行著……到了,是一家希臘餐廳,叫Santorini。店中的擺設和山托連尼島上的白屋挺相像,只是這裡是香城罷了。
她很在行的點了幾個菜,其實漢城也不太懂。
漢城看著白屋,發了愣。看見那些白屋,不自覺地,想起了在翔洲的那次。
那是天行約詩朗的一次,在翔洲的渡假別墅,附天台,租一晚,可不便宜。然而,天行還是租了。他預習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和詩朗躺在長椅上看星。「吶,看到嗎,那兩顆一左一右的星叫做參宿四和參宿五,是獵戶座那個獵戶的腋下啦。 」詩朗笑的好不開懷,咯咯在笑。
在回到房間後,天行先洗澡,詩朗則在看電視。天行放在几上的手機在震動,「有訊息︰翠霖︰幾時再戰啊上次你扑得我好爽啊」
詩朗面色頓時轉黑,收拾好所有東西,然後拿打火機把天行預先放在抽屜的避孕套燒掉,放在廁所門外,氣衝衝的離開。翠霖是詩朗最要好的朋友,自小就是鄰居,連上學放學都粘在一起兒,仿佛攣生兒似的。自從升上中學後,翠霖就開始學壞,和一些金髮的、紋身的傢伙混在一起。從那時開始,她們就很少聊天,詩朗也就很少理會翠霖的事,直到那刻。
「我成為了女同,厭倦了你們麻甩佬。但是我喜歡的那個女生,又喜歡回男生了。」他有點意外詩朗居然成為了女同性戀者,而且還打扮得那麼女性化。「不過自此而後,也沒有什麼啊。唸到中三,老實說,學的東西都沒什麼用,所以就打算不唸書了。你覺得唸書有用嗎?」漢城本來想回應「有用啊,至少能……」,不過卻回應了「沒用啊」,然後一臉苦笑。
吃飯過後,漢城禮貌地送她回家。昏黃的路燈,混凝土和磚塊鋪上的道路上,電話鈴聲響起了︰「重遇你 難重新相愛 是否已經風光不再/歷史多麼精彩 高潮起跌 但已沒法被篡改 /難道你 誰人都不愛 沒有自信建立未來/讓漢江將你我 像南北般分開」。他沒聽電話,而她則像個小女生一樣好奇地在問為什麼他這麼多年還在用情非首爾做鈴聲。
「這首歌是……說我的耶…」漢城勉強的擠出笑容,然而一邊走,像一邊在思考什麼。
到了。
「對了,把妳的電話給我。 」她沒有猶豫就把電話給了他,他就按起自己的電話來,鈴聲又在響起︰「重遇你 難重新相愛」鈴聲隨著漢城的按鍵,戛然而止。
「重遇你 仍然可相愛 或者我早不應掩蓋」他唱了出來,雖然意思對得不太上。
「歷史多麼精彩 高潮起跌 但已沒法被篡改」她還是唱了這句原版歌詞出來,算是一種對漢城的好好回絕。
「不要相信宿命,改變它,命運將會由此改寫,而我希望接下來的道路裡,由妳一起陪我改寫,好嗎?」漢城回道,希望改變她的想法。
「讓漢江將你我,像南北般分開。」她別過頭,急步走入電梯大堂,再也沒瞧過漢城一眼。
第二天起床,他想喝橙味汽水。
漢城家附近有幾個商場,小型的中型的合起來有四五個,所以間中也會有租戶遷出遷進。然而,漢城是名在香城大學唸書的美術設計的學生,只是偶爾回到家附近,也就少在附近閒逛。
不過,他的中學生活卻是在白沙澳官立中學渡過的。7年。
他今天腦子忽然想吃蕃茄薯片。
於是他到下面的可以便利店,沒有。 笨柒拾壹,缺貨。超級市場,賣光。今天的蕃茄薯片,似乎跟他作對。別的他不想吃,什麼沙拉口味,辣味,洋蔥酸奶油味,芥末味,海鮮味,統統不想要。
找啊找找啊找,他終於找到了一家在隔數條街以外的一個小商場。本著「都應該沒有的了」的心態進去,找到了一家招牌亮亮,但店子小小的零嘴店,寫著「為食平賣369」,他理也沒理就衝進去店子裡。
「歡迎光臨」店員依舊說著。
他把整個架子由上至下,左至右,順序的掃瞄(及掃描)了一次,「蕃茄薯片」四個毫不起眼但又對他至關重要的字兒映入他的眼瞼,他貪婪的伸出雙手,索性連購物籃也不要,也顧不得人家的眼光,就把一排的筒裝的蕃茄薯片夾左雙手之間,橫放,放了好幾層,清空了所有蕃茄薯片。
「你駛唔駛咁狼死啊程漢城。」這聲音幹麼那麼熟悉,而且還包括我的名字?--漢城在想,抬頭一看︰是詩朗。一個他自從中一就記掛的女生。她中一時並不算十分漂亮,然而有著令其他女生稱羡的胸脯,當時,還是有好些男生追求她的,包括漢城的朋友,天行。
「四百二十三個七啊。」她的聲音把漢城從記憶中扯回來。「吶這樣吧,你等我十分鐘,我一會兒下班的了。這麼久沒見,你請客啦。」她微笑著。漢城付鈔後,就在店裡閒逛一會,然後就拿著薯片陪她走了。
「去哪兒吃飯吶?」漢城主動的問。詩朗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自己一個步行著……到了,是一家希臘餐廳,叫Santorini。店中的擺設和山托連尼島上的白屋挺相像,只是這裡是香城罷了。
她很在行的點了幾個菜,其實漢城也不太懂。
漢城看著白屋,發了愣。看見那些白屋,不自覺地,想起了在翔洲的那次。
那是天行約詩朗的一次,在翔洲的渡假別墅,附天台,租一晚,可不便宜。然而,天行還是租了。他預習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和詩朗躺在長椅上看星。「吶,看到嗎,那兩顆一左一右的星叫做參宿四和參宿五,是獵戶座那個獵戶的腋下啦。 」詩朗笑的好不開懷,咯咯在笑。
在回到房間後,天行先洗澡,詩朗則在看電視。天行放在几上的手機在震動,「有訊息︰翠霖︰幾時再戰啊上次你扑得我好爽啊」
詩朗面色頓時轉黑,收拾好所有東西,然後拿打火機把天行預先放在抽屜的避孕套燒掉,放在廁所門外,氣衝衝的離開。翠霖是詩朗最要好的朋友,自小就是鄰居,連上學放學都粘在一起兒,仿佛攣生兒似的。自從升上中學後,翠霖就開始學壞,和一些金髮的、紋身的傢伙混在一起。從那時開始,她們就很少聊天,詩朗也就很少理會翠霖的事,直到那刻。
「我成為了女同,厭倦了你們麻甩佬。但是我喜歡的那個女生,又喜歡回男生了。」他有點意外詩朗居然成為了女同性戀者,而且還打扮得那麼女性化。「不過自此而後,也沒有什麼啊。唸到中三,老實說,學的東西都沒什麼用,所以就打算不唸書了。你覺得唸書有用嗎?」漢城本來想回應「有用啊,至少能……」,不過卻回應了「沒用啊」,然後一臉苦笑。
吃飯過後,漢城禮貌地送她回家。昏黃的路燈,混凝土和磚塊鋪上的道路上,電話鈴聲響起了︰「重遇你 難重新相愛 是否已經風光不再/歷史多麼精彩 高潮起跌 但已沒法被篡改 /難道你 誰人都不愛 沒有自信建立未來/讓漢江將你我 像南北般分開」。他沒聽電話,而她則像個小女生一樣好奇地在問為什麼他這麼多年還在用情非首爾做鈴聲。
「這首歌是……說我的耶…」漢城勉強的擠出笑容,然而一邊走,像一邊在思考什麼。
到了。
「對了,把妳的電話給我。 」她沒有猶豫就把電話給了他,他就按起自己的電話來,鈴聲又在響起︰「重遇你 難重新相愛」鈴聲隨著漢城的按鍵,戛然而止。
「重遇你 仍然可相愛 或者我早不應掩蓋」他唱了出來,雖然意思對得不太上。
「歷史多麼精彩 高潮起跌 但已沒法被篡改」她還是唱了這句原版歌詞出來,算是一種對漢城的好好回絕。
「不要相信宿命,改變它,命運將會由此改寫,而我希望接下來的道路裡,由妳一起陪我改寫,好嗎?」漢城回道,希望改變她的想法。
「讓漢江將你我,像南北般分開。」她別過頭,急步走入電梯大堂,再也沒瞧過漢城一眼。
第二天起床,他想喝橙味汽水。
2012年1月6日
[DSE練習卷題1作文] 國去·過去

題1︰記敘一次你曾面對過一次的重大抉擇,而這次經歷能令你更了解自己。
民國十六年,南京,春。
一個可愛的嬰孩呱呱墜地。那是我。
民國十六年,是公元1927年。出生後不久,是日本侵華的開端,還在襁褓中的我,還未知道發生什麼一回事,直至開始唸書。日子艱難,小學四年級,開學後不久,還記得國文老師跟我們說日本鬼子侵略我們中華民國的領土了,七七事變爆發了,甚至開學前一天,日本鬼子又用空中優勢和船砲對離我們不遠的上海展開猛烈攻擊。
國文老師雖然出來教學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對教學的熱誠並沒有因此而減退。他除了是國文老師,也是歷史老師。他口若懸河,生動有趣的演說技巧叫我們當時聽得津津有味,為我們描述我們年幼時日本鬼子的狼子野心如何如何,張學良、楊虎城又如何兵諫蔣委員長,毛澤東是怎樣的一個混蛋,諸如此類。每次的國文和歷史課,是最為引頸以待的課節。
尤記得坐在我旁面的那個女同學,有容。沒起錯名字,年紀小小的她已經有著清秀的臉孔、可人的長髮、水靈的眼睛,唇如胭脂,打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就有種無名的吸引力,實在令我著迷,芳心也早已暗許,不是沒有表示過的,不過似乎她的父母不太喜歡我。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吹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一首我直至現在也認為旋律很優美的《送別》,結束了我和有容有過的小學生活。那時電話很少,之後的聯絡僅靠一紙信箋,何況當時戰爭如火如荼,搬家也有可能,郵差也不一定能傳達信函,聯絡還是會聯絡的,且看緣分罷。加上她父親管教甚嚴,有好一陣子寄信都沒回覆,後來她回信時說是因為父親收起了信。她父親在政府算是個中級公務員,生活頗富裕,就更顯得我們家的落泊和寒酸。
我們家在上海還有些親戚住在法租界,舅媽是在廣慈醫院當護士的,一家住在茄勒路,戰勢危急,暫且投靠她們,住了下來,期間仍然跟有容通訊。大部分時間我只能窩在家裡,沒能出去,即使出去了,也很危險,更多時候是槍林彈雨,日軍的空襲不絕於耳。這是1937年的11月,四行倉庫保衛戰中,謝晉元帶領守軍成功撤退。11月11日,上海失守。
父親幼時雖是唸私塾的,然而卻很支持共產。所以在這段期間,除了有向我講述不少共產的知識,例如誰是馬克思、什麼是共產一類的,也有教我一些古代名篇,印象最深的一句是《莊子》的「竊鈎者誅,竊國者侯」。
大概有四年的時間,是在戰戰兢兢的日子裡過的,這段期間有的時候能到工廠上班就上班,有空就看看滑稽戲。1941年12月7日,隨著日本向西方國家宣戰,租界區也陷落了,雖然美國宣布參戰。
日子好不容易,終於又捱過四年,日軍大勢已去。1945年8月,18歲後不久,美國把2枚原子彈投到日本的廣島和長崎,日本再也無法扭轉局勢,盟友德國早就在五月投降了,更別提那意大利。然而家父卻未親眼目睹勝利,他感染了絕症,就在8月14日晚,含笑九泉。
在這段期間,得悉有容隨國府遷到了重慶,生活很不慣。國府再次回到了南京,然而我也沒想動身回南京,滿目瘡痍,煞是難看。蘇聯支持共產黨,在八月後迅速佔領東北,把關東軍的軍械給了共產黨。此時的國共關係起了微妙的改變。本來國民政府也就不很喜歡共產黨,只是為了一致對外才一同對付日軍。現在戰爭完了,他們也開始談判,美國那個馬歇爾來中國,打算斡旋,美國人哪裡知道中國那麼多,也就失敗回國。在經過種種圍捕後的毛澤東已經站穩後方陣腳,談判失敗後,也就開始爆發了大戰。
難得收到有容的來信,她說國府要遷台了,問我會不會一起。
這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共產黨清廉、正直、樂於助人,國民黨貪污腐敗、無法無天,蔣委員長,不,蔣介石已經變得越來越獨裁了,和國文老師所描述的也就相差更遠了。是跟隨有容到台灣,開始一種全新而未知的生活,還是在上海?是勇於求進,不斷探知?還是安分守己,甘於共產黨的統治下?是追求夢寐以求的有容?還是面對現實?是去?是留?
英劇文豪莎翁的《王子復仇記》,最為聞名的對白,「是耶非耶?正是問題。」這是個事關人生的重大抉擇,該如何是好?
家父雖然不在,母親便身兼父職。受父親多年的薰陶下,加上現實體會,她認為共產黨比較好,所以她會留在上海。那一個晚上,是一個徹夜失眠的晚上,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一場在腦海內的情感和責任之間的鬥爭。有句話說︰「生命中有很多抉擇是很難下決定的,因為我們不知道未來等著我們的是什麼。」走在路旁,忽見一朵已經凋謝的花兒,開始摘花瓣,留,不留,留,不留,留,不留,
留。
1949年5月,國軍不敵共將粟裕,棄兵投降,共產黨開始管治上海。此時,我在一家股票行裡做經紀,買賣股票,然而1950年證券交易所又遭到關閉,我唯有到印刷廠裡當名植字工人。
日子越來越難熬,也就越來後悔當初的決定。母親不在了,卻總是很後悔沒有和有容到台灣開始新的生活,聽說台灣也慢慢有不同的發展,捏指一算,有容應該已經有家室了。因為意識型態的不同,我們和台灣也就不能通郵,數百公里的海峽,把我和有容隔得比月球更遠,不斷的追憶、思念,腦海裡不斷的縈繞著下決定的當晚的情景。
在植字廠的日子,也就有機會讀很多書,其中讀到一篇,是印度文學泰斗泰戈爾的。他曾說︰「我把她保留在心底,到處雲遊,我生命的榮枯,環繞著她起落。我整個的思想與行動,我的起居和夢寐,都被她統御了,但她依然分居而獨處。」沒有哪句詩句比這句來得更貼切。
我開始明白,自己原來是個矛盾得不能再矛盾的人,一個心口不一的人。說共產黨好,現在卻是這個樣子;說國民黨貪污舞弊,現在卻好端端的,最起碼不像這裡。唉,心口不一的,又何止是我一人?這個制度下,到處充滿著謊言,什麼大躍進運動,生產大豐收高產田放衛星之類的話,都是謊言,已是公開的秘密。越是了解到自己,內心就越空虛,很想逃離這個地方,很想重新再做一次抉擇。
(以下內容不在擬答範圍以內,但仍予輯錄)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要寫檢討,早匯報,晚請示之類,口裡要時常引毛澤東語錄。植字廠這個時候印的有很多都是毛澤東語錄、毛澤東選集,還有相關的系列叢書。然而某天排字時,忽然再見父親當年教過的那句,「竊勾者誅,竊國者侯。」這話說的是誰?實在不說自明。
然而,現實總抵不過不停的思念。於是,我借口南下廣州,輾轉到了寶安。打算一碰運氣,坐快艇偷渡進香港。原來只要逃得進市區,香港政府就不會押解他們返回大陸。快艇著陸後,把我們送到一台麵包車裡。我到了香港市區,這是個和上海差不多的大城市,不過險些兒就葬身這兒,這裡是先看右後看左的。
我在香港差不多待了兩年,在這片借來的地方,偶然聽到上海閑話,實在是格外親切。在熱心同鄉的協助下,找到了一份印刷廠的差事,錢不多,不過夠用。省儉省用之下,終於儲了一些錢,打算去台灣──慢著,就憑一個名字,就能找到她?
不管了。
先是在關卡被盤問了許多小時,在解釋一番後,他們說確有這個人,不過光在台北就已經有數個。我很不甘心。往偵訊社的路很長,我卻跑得很快。我急不及待想早點兒找到她。
台北車站,雖然年華老去,可是遠遠已能找到她。
「你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哇」她說。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雖然我沒有妻子,更不像蘇東坡。我緊緊的把她擁了入懷,原來她也未婚。1970年,只有她家親友見證下,我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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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筆者現為中七高考考生,本卷並非真實答卷。本卷邊作邊搜尋資料,故此並非實際表現。
2011年12月6日
祝你生日快樂
香港地,一個教育被嚴重扭曲程度第二的地區,補習風氣盛行,自然也造就了不少補習天皇天后。
蘇娣,一名典型窮學生透過自強不息攻讀大學學士、碩士學位的成功女性,洋名叫SUTIT,是經濟學方面最擅長的動L教育首席經濟科名師,年紀輕輕已任職過不同與教育、考試等有關的團體和組織。當然,在旺角、銅鑼灣這些地方,是最「殺食」的搏殺場地,自然是LIVE班的兵家必爭之地,相反什麼柴灣、屯門、粉嶺這些駕車也要動輒一個至一個多小時的地方,學生唯有看在市區上課時的錄像,可笑的是卻付著同市區相去不遠的價錢,名師當然賺得「見牙唔見眼」,當中亦包括了蘇娣。
她9歲自潮州來港,初時粵語又差,英語更是從未接觸,受盡當時的同學冷眼和嘲笑。她深信,知識改變命運,不斷在放學時向老師就不明白或未掌握的地方詢問,甚至有時連飯也忘記了吃,之後的學年全級第一什麼的獎項全部囊括,父母卻沒多少重視,反而重視那個窩囊弟弟,文風。沒什麼才能,總愛顯擺,央著父母買機器人、遊戲機。潮州人,重男輕女嘛。就這樣,一路平步青雲,蘇娣到了中五會考,放榜了。30分,那是2002年。
不斷奮鬥,她唸到了大學,唸完了學士、碩士。她投身了動L教育。
雖然名字土氣,不過她外表並不土。有著水靈的雙眸、烏亮的秀髮、高挺的鼻子,窈窕的身段配合一米七六的身高,令她一加入動L教育就吸引了其他什麼奶皇教育、剝殼教育、椿你教育的生意,成為新一代經濟天后。
他,是一名「教學助理」--即是安排同學進入「課室」(我其實比較覺得那是小型戲院),拿起光碟,播放,收回光碟的執行者,每天回總公司等指派,有時有幸安排LIVE班的拍卡和派筆記。不同的是,他是「SUTIT'S TEAM」的,即是只會為蘇娣的課堂播放。當然,他次次都會說有問題可以留下來問,結果卻是學生以比短跑紀錄保持者保特還要快的速度奔出課室。 他其實見過她,很喜歡她,打從第一眼起就很有好感。
可是,他知道沒可能,全香港有二十多三十個像他這樣的助理,侍奉娣姐左右,買星你一巴咖啡,decaf果隻面頭加點奶油又或買一個紐約藍莓cheesecake,拿起張膠紙。他只是一個唸完副學士之後無心再唸大學後,出來工作的小伙子,他知道她根本不屑一顧像他這樣的人。
今天他沒精打彩的回到總公司。
「啊邊個幫我將D筆記拎去影印房,30本」蘇娣對他說。
「係」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在筆記影印之時他把一張便條塞進老師筆記裡 ,她沒為意,就照樣開始上課教。
「咁持有貨幣有乜野成本呢?我地可以……」她揭到這頁時忽然在放映熒幕上出現了一張便條,心型的,寫道「最近天氣凍左,注意把聲 :) 」。她本能反應的把這撕掉,扔進垃圾筒,然而台下的同學就傳出一片嘩聲。她急智的說︰「話比你地聽架張紙仔,我地繼續講返呢個……」,把氣氛由輕鬆轉回上課模式。
他從門隙處看到她把他的便條扔進垃圾筒裡去,很不開心,然而他只是詹姆斯,一個毫不起眼又毫不帥氣的教學助理。
她上課後,拿去袋子便離開了,喃喃自語︰「今日生日喎,去Haagen-Dazs獎勵下自己先」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收拾好東西,然後說︰「今日都係我生日喎,不如我請?」
她本想拒絕,但一想到自己自從當了補習天后後,也沒多少個朋友能「迎合自己的時間段」,也就得允諾。
「你叫咩名啊?」兩人如像初相識一般。
「我叫Jim....James…James King Bible個James。」
「好似前排唔見你喺度嘅?」「我平時喺D山旮旯地方播妳D碟。」
「辛苦晒辛苦晒,你今年幾大?」James沒有想到平時一副上陣殺敵,披甲掛劍的蘇娣那麼的和善,微笑起來還像個小女孩。
「20了。你想吃哪個口味?朱古力,草莓這些你應該不喜歡的吧…朗姆酒提子?」他和她同一時間說出這款口味。
「是嗎?你也是?」立體聲再來一遍。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SUTIT生日快樂,SUTIT生日快樂」聽著五音不全的生日歌,蘇娣還是笑了起來。去年的生日是在哪兒的呢?她想想……是病榻。再上年?自己一個。
她也沒再多想,抓緊眼前的美好,有時,快樂,其實可以很簡單。
蘇娣,一名典型窮學生透過自強不息攻讀大學學士、碩士學位的成功女性,洋名叫SUTIT,是經濟學方面最擅長的動L教育首席經濟科名師,年紀輕輕已任職過不同與教育、考試等有關的團體和組織。當然,在旺角、銅鑼灣這些地方,是最「殺食」的搏殺場地,自然是LIVE班的兵家必爭之地,相反什麼柴灣、屯門、粉嶺這些駕車也要動輒一個至一個多小時的地方,學生唯有看在市區上課時的錄像,可笑的是卻付著同市區相去不遠的價錢,名師當然賺得「見牙唔見眼」,當中亦包括了蘇娣。
她9歲自潮州來港,初時粵語又差,英語更是從未接觸,受盡當時的同學冷眼和嘲笑。她深信,知識改變命運,不斷在放學時向老師就不明白或未掌握的地方詢問,甚至有時連飯也忘記了吃,之後的學年全級第一什麼的獎項全部囊括,父母卻沒多少重視,反而重視那個窩囊弟弟,文風。沒什麼才能,總愛顯擺,央著父母買機器人、遊戲機。潮州人,重男輕女嘛。就這樣,一路平步青雲,蘇娣到了中五會考,放榜了。30分,那是2002年。
不斷奮鬥,她唸到了大學,唸完了學士、碩士。她投身了動L教育。
雖然名字土氣,不過她外表並不土。有著水靈的雙眸、烏亮的秀髮、高挺的鼻子,窈窕的身段配合一米七六的身高,令她一加入動L教育就吸引了其他什麼奶皇教育、剝殼教育、椿你教育的生意,成為新一代經濟天后。
他,是一名「教學助理」--即是安排同學進入「課室」(我其實比較覺得那是小型戲院),拿起光碟,播放,收回光碟的執行者,每天回總公司等指派,有時有幸安排LIVE班的拍卡和派筆記。不同的是,他是「SUTIT'S TEAM」的,即是只會為蘇娣的課堂播放。當然,他次次都會說有問題可以留下來問,結果卻是學生以比短跑紀錄保持者保特還要快的速度奔出課室。 他其實見過她,很喜歡她,打從第一眼起就很有好感。
可是,他知道沒可能,全香港有二十多三十個像他這樣的助理,侍奉娣姐左右,買星你一巴咖啡,decaf果隻面頭加點奶油又或買一個紐約藍莓cheesecake,拿起張膠紙。他只是一個唸完副學士之後無心再唸大學後,出來工作的小伙子,他知道她根本不屑一顧像他這樣的人。
今天他沒精打彩的回到總公司。
「啊邊個幫我將D筆記拎去影印房,30本」蘇娣對他說。
「係」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在筆記影印之時他把一張便條塞進老師筆記裡 ,她沒為意,就照樣開始上課教。
「咁持有貨幣有乜野成本呢?我地可以……」她揭到這頁時忽然在放映熒幕上出現了一張便條,心型的,寫道「最近天氣凍左,注意把聲 :) 」。她本能反應的把這撕掉,扔進垃圾筒,然而台下的同學就傳出一片嘩聲。她急智的說︰「話比你地聽架張紙仔,我地繼續講返呢個……」,把氣氛由輕鬆轉回上課模式。
他從門隙處看到她把他的便條扔進垃圾筒裡去,很不開心,然而他只是詹姆斯,一個毫不起眼又毫不帥氣的教學助理。
她上課後,拿去袋子便離開了,喃喃自語︰「今日生日喎,去Haagen-Dazs獎勵下自己先」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收拾好東西,然後說︰「今日都係我生日喎,不如我請?」
她本想拒絕,但一想到自己自從當了補習天后後,也沒多少個朋友能「迎合自己的時間段」,也就得允諾。
「你叫咩名啊?」兩人如像初相識一般。
「我叫Jim....James…James King Bible個James。」
「好似前排唔見你喺度嘅?」「我平時喺D山旮旯地方播妳D碟。」
「辛苦晒辛苦晒,你今年幾大?」James沒有想到平時一副上陣殺敵,披甲掛劍的蘇娣那麼的和善,微笑起來還像個小女孩。
「20了。你想吃哪個口味?朱古力,草莓這些你應該不喜歡的吧…朗姆酒提子?」他和她同一時間說出這款口味。
「是嗎?你也是?」立體聲再來一遍。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SUTIT生日快樂,SUTIT生日快樂」聽著五音不全的生日歌,蘇娣還是笑了起來。去年的生日是在哪兒的呢?她想想……是病榻。再上年?自己一個。
她也沒再多想,抓緊眼前的美好,有時,快樂,其實可以很簡單。
2011年11月25日
統計情緣
2011年,香城。
香城人口統計局在2011暑假年舉行人口普查,聘請了一班十一班以上和大學的學生做統計員。
宇軒,今年升十二班,在西灣居住,不過被分派到附近的松村工作。松村,本是一條毫不起眼的鄉郊小村,卻因許願樹而變得著名。
開始前的數個月,宇軒便出席了數次面試、筆試、簡介會之類的場合。他並沒有理會太多,只是默默地等,然後離開,話都不吭一聲,好像自己不會說話似的。
他開始了學校補課和上班的「兩條腿走路」過程。有時學校補課真的上不了,轉告同學和老師說,同學忘記了,老師便把宇軒罵得一面屁,處處質問,彷彿他自己沒有自由似的。宇軒其實很想唸博文中學。他想成為第二個滕若飛。宇軒從報章得悉若飛「狀元鯨吞合桃露、汗水狂灑十優途」,於是自己也弄起核桃露來,希望惡補日漸衰退的記憶力,可是似乎不太成功。
他每天坐輕軌由西灣往東區,然後再步行約15分鐘往松村。就這樣,第0天的上班開始了。
「今天是簡介會,我是施思賢,你們的組長,在西灣住……」還未聽完宇軒的眼睛就發了光。
之後的話大致上宇軒也沒有多大的注意力聽,反正還是老樣子。
「快來認識你的拍檔吧。」「胡托邦拍舒芊芊;萬修端拍莫莉嫺;辛宇軒拍葉菲菲…」
「什麼?」宇軒不禁叫了出來。
「辛宇軒你沒事吧?有什麼問題一會兒問我。」思賢道。
葉菲菲,出了名的慢吞吞,辛宇軒最討厭慢吞吞的人,連說話的速度……龜也比她快。
「宇軒,你似乎對剛才的安排頗有微言?」
「是的,可不可以調另一些學生和我做拍檔?因為…」宇軒把原委一一道出。
「這樣啊,沒問題的,好吧。……(進入課室)……剛才發生了點事,徐天行拍葉菲菲,麥曉禾拍辛宇軒吧。」
對,曉禾是博文中學的。曉禾個子挺高,皮膚白晳,配以修長的美腿,玲瓏的身段,羡煞不少女生。
「好了,各位,現在去領取物資和手機卡。」
宇軒一聲不吭,靜靜地望著對面的曉禾。一見鍾情,大概是這個意思。曉禾似乎對宇軒的凝望頗感不悅,於是別過身子。
松村士多。
「好了,這個區裡面這些是我的。先去我的吧,現在是白天。」二人同行,免得有安全問題。
如常的開始,如常的終結,一切公式化,找地方,敲門,找人,問問題,離開。
每次六點左右,曉禾都會在松村許願樹那兒拍一張黃昏照。
而宇軒每次站在她身邊,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
「你想和我拍拖?」曉禾忽然問道。
宇軒吃了一驚,想不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不…是……」
「不是那就算了,是的話人家還打算給你一個機會。」「那--是。」
「反口覆舌,怎知你哪句真哪句假?虛報資料是刑事罪行喔。」
宇軒未及反應,曉禾便說︰「算了吧,失敗者。」
曉禾逕自回到中心課室,報稱迷了路,然後辭職了。
宇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起承轉合在那麼一剎那完成了,太太太快了。
他也辭職了。
數字也許騙得了人,情感卻騙不了人。
2011年11月15日
[試筆] 恐怖故事 1
那是我的一個夢,絕對真實,我發誓。
經過籌備一年,忙碌非常的王生和純情不已的王太終於結婚了。晚宴當然豪華盛大,之後也就順理成章請了整整一個月假期到泰國渡蜜月。噩夢開始。
他們到了曼谷,到處遊玩。那時Central Place還未燒掉,在裡面購物和看電影,看電影前還得站立奏國歌呢。
雖然曼谷交通擠塞嚴重,不過他們還是趕及回到酒店裡。
洗澡後,王太開始對初戀對象--丈夫挑逗,先是把他推倒在床上,再輕吻他。他也不甘示若,雙手一邊不由自主在太太的身體上遊走,嘴巴則向粉頸處吻去。王太示一示意,王生便關了燈。
房裡傳出的聲音不絕於耳,幸好隔壁酒店房住的是性戀態,聽到這些聲音,右手便不安分起來。
王生最後以低標準一桿成績,小鳥入洞作結,然後一覺睡天光,好不愜意。王太也就當然獲得了從未有的快感。
回港後,王太發現停經了。他瞞著丈夫到了藥房買驗孕棒,陽性。糟糕。
他打算先瞞著丈夫,給他一個驚喜。
正當她喜滋滋之際,他突然衝回家中,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說︰快!用最快的速度執拾細軟!
這句話立刻打消她任何關於想告訴他喜訊的念頭,然後跟從他的話,執拾細軟。
「我已經買好機票去波哥大。」
「什麼?大波波?」王太連波哥大是個人還是城市也不知道。
「哥倫比亞首都。我得罪了仇家,要趕快走,要不然他們會追來。」
「內地不行嗎?明明我們在-」「不行,他們在內地的網絡十分徹底,還和洪剷黨有很密切的聯繫,不行!」
「那好。」她冷冷的說。
一輪波折,終於到了波哥大。他勉強在中餐館找到了一份廚師的工作,雖然這根本屈就了他,但人浮於事,沒辦法。
他每天辛勤地在「中華」炒菜、洗碗、有時還得招呼客人,將近18小時,太太哪能等他回家,唯有自己消磨時間,他只好給她一點生活費,買點西語書給她,她看了頭數頁,也就沒多大興趣。
如是者,8個月過去了。他其實有留意到她的肚子隆起來了的,不過累得全身也軟了,也就沒精神理會,以為是她胖了。
不,是懷孕了。
她終於要生產了,那是深宵3點。推進醫院去,她們在說西班牙話,她勉強能聽懂一點,然後說要生,他們當然送她到醫院去。丈夫忽然被告知太太要生了,立刻把餐館的事放下,告假找太太去。
由於醫療設備不佳,她難產了。她知道消息後,很難過。不過可以如何?
她離開病榻,找自己的胎去。在不知道哪處,她找到了,眼睛、皮膚、鼻子,那是多麼可愛的愛情結晶!
不,這個連名字也未取的物件已經死了。再也不會發出聲音。
她把它拿回家,然後瘋了似的。
「早安!」
「胎兒呢?/在醫院/先吃早餐吧。」
那是奄列。
「吃起來挺鮮,那是什麼肉?」
「你兒。」
經過籌備一年,忙碌非常的王生和純情不已的王太終於結婚了。晚宴當然豪華盛大,之後也就順理成章請了整整一個月假期到泰國渡蜜月。噩夢開始。
他們到了曼谷,到處遊玩。那時Central Place還未燒掉,在裡面購物和看電影,看電影前還得站立奏國歌呢。
雖然曼谷交通擠塞嚴重,不過他們還是趕及回到酒店裡。
洗澡後,王太開始對初戀對象--丈夫挑逗,先是把他推倒在床上,再輕吻他。他也不甘示若,雙手一邊不由自主在太太的身體上遊走,嘴巴則向粉頸處吻去。王太示一示意,王生便關了燈。
房裡傳出的聲音不絕於耳,幸好隔壁酒店房住的是性戀態,聽到這些聲音,右手便不安分起來。
王生最後以低標準一桿成績,小鳥入洞作結,然後一覺睡天光,好不愜意。王太也就當然獲得了從未有的快感。
回港後,王太發現停經了。他瞞著丈夫到了藥房買驗孕棒,陽性。糟糕。
他打算先瞞著丈夫,給他一個驚喜。
正當她喜滋滋之際,他突然衝回家中,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說︰快!用最快的速度執拾細軟!
這句話立刻打消她任何關於想告訴他喜訊的念頭,然後跟從他的話,執拾細軟。
「我已經買好機票去波哥大。」
「什麼?大波波?」王太連波哥大是個人還是城市也不知道。
「哥倫比亞首都。我得罪了仇家,要趕快走,要不然他們會追來。」
「內地不行嗎?明明我們在-」「不行,他們在內地的網絡十分徹底,還和洪剷黨有很密切的聯繫,不行!」
「那好。」她冷冷的說。
一輪波折,終於到了波哥大。他勉強在中餐館找到了一份廚師的工作,雖然這根本屈就了他,但人浮於事,沒辦法。
他每天辛勤地在「中華」炒菜、洗碗、有時還得招呼客人,將近18小時,太太哪能等他回家,唯有自己消磨時間,他只好給她一點生活費,買點西語書給她,她看了頭數頁,也就沒多大興趣。
如是者,8個月過去了。他其實有留意到她的肚子隆起來了的,不過累得全身也軟了,也就沒精神理會,以為是她胖了。
不,是懷孕了。
她終於要生產了,那是深宵3點。推進醫院去,她們在說西班牙話,她勉強能聽懂一點,然後說要生,他們當然送她到醫院去。丈夫忽然被告知太太要生了,立刻把餐館的事放下,告假找太太去。
由於醫療設備不佳,她難產了。她知道消息後,很難過。不過可以如何?
她離開病榻,找自己的胎去。在不知道哪處,她找到了,眼睛、皮膚、鼻子,那是多麼可愛的愛情結晶!
不,這個連名字也未取的物件已經死了。再也不會發出聲音。
她把它拿回家,然後瘋了似的。
「早安!」
「胎兒呢?/在醫院/先吃早餐吧。」
那是奄列。
「吃起來挺鮮,那是什麼肉?」
「你兒。」
2011年11月8日
發生在中國大陸的一次虛構悲劇
鎮東,1990年出世,徹底徹尾90後,中考奇迹地獲得全省最高分數,接近滿分,媒體爭相報道。報道中,他說了一句︰「我覺得我應該唸北大」。話畢翌日,北大、清華,以至香港的什麼大學也希望破格收錄這位神童。本來不太付得起錢的,他對老爸說跟我的指示買股票,學費就不用擔心。
老爸平日只知道他把自己窩在房間裡,想看一下他的房間也遭狠狠關上。他不喜歡和同年紀的男生溝通,倒有時到股票行和一些叔叔阿姨聊,談得頭頭是道,有些阿姨跟著買,斬獲不少,「獎勵」他少許,然後她們整天樂滋滋的。
在唸初中的時候,鎮東認識了翠琳。翠琳個子中等,有著棕黑的頭髮和深邃的眼睛,令人一見難忘。她是個窮孩子,來自湖南,不過很勤勞,幾經央求才能入讀那初中。有一天,她沒上學了。鎮東下課後探她,發現她被她爸打,要她掙錢糊口,要麼就找家人嫁了。她不依,想要唸書,她爸當然不肯,就開始打起來了。鎮東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用極為成熟的言語說服了她爸,居然讓她上學之餘還能偶爾在打飯時順道打幾片肉。不過之後那個月,她轉學了,再也沒有見過她。當然之後也忘記了她。
在北大的日子,他潛心苦讀,為的是拿取最佳成績畢業,找份回報甚殷的工作。同學叫他出去玩他當然搖頭,就是連互聯網-如非必要也不會開,也沒有玩網遊和QQ,也就當然沒有看新番和漫畫,唯獨是閒時真的太累,他寧願到按摩場去,紓緩神經。
他很忙。各種作業、論文、研究等著他,桌面盡是各式各樣的東西,忙得沒時間整理。上完一整天經濟理論,什麼總供應總需求,還流動性陷阱,利率,什麼彈性,他已經沒心情聽得進耳。他很累。
於是,他到了按摩場附近的路。
是她。
他想跟她說話。不行,她一想發聲就面容扭曲,像被挑斷舌筋似的,不過領他到房子裡,燃點香薰。
她慢慢地開始按摩著,忽然,停了下來。
他大概知道她有事想說,給她紙和筆。
「老大叫我來摘掉這間房的客人的肝的…可是…我做不到。拿不到你的肝就拿我的肝。」
他大為驚訝,她竟然做起了此等勾當來。他十分失望,但又對她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他著她到他的儲物箱拿回背包。那裡,他從警察處偷來一把短柄手槍。亮了給她看。
「沒用的,我爸在他們手上。」
鎮東定一定神,然後說︰帶我去找他們。
他細心的觀察著週遭的環境,翠琳帶著他緩緩前進,領他到老大的房間。
進門了,拿著短柄手槍的鎮東發現旁邊有2個手持衝鋒槍的槍手指著他的頭,他唯有放下了槍。鎮東知道雖然這樣說對沒良心的盜匪沒用,但還是想試一下︰「你們這樣做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老大不疾不徐的說︰「良心?哼!要是我們有良心就不會出來混啦你真他媽的神經病。告訴你,在這區,我就是老大,你們這些學生就知道什麼小事化大。別打算報警,警察局全是我的人,更別打算向市紀委投訴,那兒根本就是我們的另一個支部。吶,現在只有2個選擇,要麼叫你爸拿5000萬來,要麼就等著寶貝兒子給一片一片刮下來吧!」
鎮東異常鎮靜,拿起電話,撥給110。
「喂,老爸,是我。我現在被綁架了,要交5000萬贖金,他們在…
喂,你們這裡叫什麼名字?
保全大廈!5樓一室
保全大廈5樓一室」
掛線。
「你媽的打110?你真的活的不耐煩了!砍你這混蛋做叉燒包!」
「殺死我之前,我想跟翠琳說幾句話。」鎮東說。
「曾經,我暗戀你,不過我沒好好珍惜。我不後悔,不過但願來生能再愛妳多一遍。」
老大拿起槍二話不說,發射子彈。子彈被翠琳擋了,血流不止。
可惡的公安仍未趕至,算了中國的東西效率一向奇差。他拿起地上的手槍,打算和槍手搏鬥,沒用,槍手均有習武,鎮東力有不逮。翠琳終於開口了︰「你走吧,還有我。」
翠琳再被老大多射幾發,鎮東再用身體權作掩護,大力拖走翠琳。翠琳勉強吐出幾個音節︰「你會死的」。鎮東中槍了。他並沒有吭聲,而是伏在地上,把自己壓在翠琳身上。
「讓我們在吻和血泊中逝去吧。」
老爸平日只知道他把自己窩在房間裡,想看一下他的房間也遭狠狠關上。他不喜歡和同年紀的男生溝通,倒有時到股票行和一些叔叔阿姨聊,談得頭頭是道,有些阿姨跟著買,斬獲不少,「獎勵」他少許,然後她們整天樂滋滋的。
在唸初中的時候,鎮東認識了翠琳。翠琳個子中等,有著棕黑的頭髮和深邃的眼睛,令人一見難忘。她是個窮孩子,來自湖南,不過很勤勞,幾經央求才能入讀那初中。有一天,她沒上學了。鎮東下課後探她,發現她被她爸打,要她掙錢糊口,要麼就找家人嫁了。她不依,想要唸書,她爸當然不肯,就開始打起來了。鎮東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用極為成熟的言語說服了她爸,居然讓她上學之餘還能偶爾在打飯時順道打幾片肉。不過之後那個月,她轉學了,再也沒有見過她。當然之後也忘記了她。
在北大的日子,他潛心苦讀,為的是拿取最佳成績畢業,找份回報甚殷的工作。同學叫他出去玩他當然搖頭,就是連互聯網-如非必要也不會開,也沒有玩網遊和QQ,也就當然沒有看新番和漫畫,唯獨是閒時真的太累,他寧願到按摩場去,紓緩神經。
他很忙。各種作業、論文、研究等著他,桌面盡是各式各樣的東西,忙得沒時間整理。上完一整天經濟理論,什麼總供應總需求,還流動性陷阱,利率,什麼彈性,他已經沒心情聽得進耳。他很累。
於是,他到了按摩場附近的路。
是她。
他想跟她說話。不行,她一想發聲就面容扭曲,像被挑斷舌筋似的,不過領他到房子裡,燃點香薰。
她慢慢地開始按摩著,忽然,停了下來。
他大概知道她有事想說,給她紙和筆。
「老大叫我來摘掉這間房的客人的肝的…可是…我做不到。拿不到你的肝就拿我的肝。」
他大為驚訝,她竟然做起了此等勾當來。他十分失望,但又對她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他著她到他的儲物箱拿回背包。那裡,他從警察處偷來一把短柄手槍。亮了給她看。
「沒用的,我爸在他們手上。」
鎮東定一定神,然後說︰帶我去找他們。
他細心的觀察著週遭的環境,翠琳帶著他緩緩前進,領他到老大的房間。
進門了,拿著短柄手槍的鎮東發現旁邊有2個手持衝鋒槍的槍手指著他的頭,他唯有放下了槍。鎮東知道雖然這樣說對沒良心的盜匪沒用,但還是想試一下︰「你們這樣做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老大不疾不徐的說︰「良心?哼!要是我們有良心就不會出來混啦你真他媽的神經病。告訴你,在這區,我就是老大,你們這些學生就知道什麼小事化大。別打算報警,警察局全是我的人,更別打算向市紀委投訴,那兒根本就是我們的另一個支部。吶,現在只有2個選擇,要麼叫你爸拿5000萬來,要麼就等著寶貝兒子給一片一片刮下來吧!」
鎮東異常鎮靜,拿起電話,撥給110。
「喂,老爸,是我。我現在被綁架了,要交5000萬贖金,他們在…
喂,你們這裡叫什麼名字?
保全大廈!5樓一室
保全大廈5樓一室」
掛線。
「你媽的打110?你真的活的不耐煩了!砍你這混蛋做叉燒包!」
「殺死我之前,我想跟翠琳說幾句話。」鎮東說。
「曾經,我暗戀你,不過我沒好好珍惜。我不後悔,不過但願來生能再愛妳多一遍。」
老大拿起槍二話不說,發射子彈。子彈被翠琳擋了,血流不止。
可惡的公安仍未趕至,算了中國的東西效率一向奇差。他拿起地上的手槍,打算和槍手搏鬥,沒用,槍手均有習武,鎮東力有不逮。翠琳終於開口了︰「你走吧,還有我。」
翠琳再被老大多射幾發,鎮東再用身體權作掩護,大力拖走翠琳。翠琳勉強吐出幾個音節︰「你會死的」。鎮東中槍了。他並沒有吭聲,而是伏在地上,把自己壓在翠琳身上。
「讓我們在吻和血泊中逝去吧。」
2011年10月2日
我也來寫天空之城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兩個平凡的中六學生,一個不平凡的故事。
如常的一個晚上,他一樣的到補習社補習英語,她在他前面,不小心把手上的書弄跌了。他馬上上前去幫她拾起來,抬頭望見一副清秀可人的樣子,脫俗的不可方物,就像品茗一壺好茶,入口回甘。
進到課室裡,他刻意的坐到她旁邊。其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只是想不到什麼借口來打開話匣子好了。做課堂練習,他總是忍不住看看她的答案,然後又裝作沒事發生。
課堂完結了。他見她還慢條斯理,於是一向行動迅速的他也慢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慢得有點明顯,然後在她離開後立馬步上前搭訕去。
他嘗試令她笑了起來,並詢問她的名字。她叫小莉,身高約165厘米,完美的身材簡直叫無數同齡女性稱羡,有著一把亮麗的秀髮、一雙水靈的眼睛,還有不能再白晳的皮膚。一邊談一邊走到車站,他們方向不同,於是,他問她拿了聯繫方式,便回家了。
打從那天開始,他們就慢慢成為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啦,上至學術上的問題,有何不懂,下至無聊瑣碎事,都在電話、電腦裡談個不停,有次他還差點兒在課堂上被沒收手機。上補習課當然也很親密的樣子。漸漸地,大家對對方也萌生了好感,他示愛,而她接受了。然而,漸漸的,她開始缺席了補習課,那是唯一一個他和她定期見面的時間。雖然他有點不開心,不過他還是按捺著,發了個短訊給她,她回覆次次不同,比如說和親戚吃飯,又或探病等等。
某一天,他忽然聯絡不到她。她彷彿成為了他的生活中的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他很著急,猛撥電話,不通,在社交網站又打聽不到她的下落。他感到無名的失落,徒步由家中走到補習社附近的地方,再返回家中。那是聖誕夜,滿街都是Merry Christmas,還有唱詩班和一些教徒在派宣傳單張。獨自聽著歌,走著走著,看見一個背影很像她的女生。
他上前拍拍那個女生的肩膀,別過頭來的卻不是她。他很尷尬,道了個歉之後就繼續回家之路。北風無情地拍著他的臉,不過他仍然走著走著。路過一間便利店,他買了一枝Smirnoff Ice, 一邊回家,一邊喝著。那丁點兒的酒精壓根兒對他來說起不了作用,對他來說,James Blunt的歌似乎是空虛寂寞時的最佳良伴。略帶唏噓的嗓音傳入耳畔,一句又一句敲動他心靈的歌詞︰「And maybe someday we will meet, and maybe talk and not just speak. / Don't buy the promises 'cause, there are no promises I keep. / And my reflection troubles me, so here I go. 」回家的路上,他緩慢的匍匐著,一邊伴唱著,一邊回家。此時歌曲清單播放到最後一首︰「I'll never gonna let you go,I'm gonna hold you in my arms together…」播到這裡,他停止了步伐,坐了在附近的長椅,哭了。
第二天,他回家時看見郵箱有一封郵件,便拿了來看。信封面的手寫字跡,是她。
他急不及待在大堂裡拆開了信件,信裡是這麼寫的︰
他讀罷,一邊走進電梯,一邊不住的哭。哭的閉路電視也看見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他不發一語,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他回想起和她的一點一滴的甜蜜回憶,從吃冰淇淋到玩鞦韆,他都一一記得。
「傳說在那天上,在天際的深處,有座美麗雷泊地,隱隱的飄浮雲中央……」 這是她的手機鈴聲。
他走到窗邊,看著藍黑的天空,似乎看見拉普塔和裡面的她。
兩個平凡的中六學生,一個不平凡的故事。
如常的一個晚上,他一樣的到補習社補習英語,她在他前面,不小心把手上的書弄跌了。他馬上上前去幫她拾起來,抬頭望見一副清秀可人的樣子,脫俗的不可方物,就像品茗一壺好茶,入口回甘。
進到課室裡,他刻意的坐到她旁邊。其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只是想不到什麼借口來打開話匣子好了。做課堂練習,他總是忍不住看看她的答案,然後又裝作沒事發生。
課堂完結了。他見她還慢條斯理,於是一向行動迅速的他也慢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慢得有點明顯,然後在她離開後立馬步上前搭訕去。
他嘗試令她笑了起來,並詢問她的名字。她叫小莉,身高約165厘米,完美的身材簡直叫無數同齡女性稱羡,有著一把亮麗的秀髮、一雙水靈的眼睛,還有不能再白晳的皮膚。一邊談一邊走到車站,他們方向不同,於是,他問她拿了聯繫方式,便回家了。
打從那天開始,他們就慢慢成為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啦,上至學術上的問題,有何不懂,下至無聊瑣碎事,都在電話、電腦裡談個不停,有次他還差點兒在課堂上被沒收手機。上補習課當然也很親密的樣子。漸漸地,大家對對方也萌生了好感,他示愛,而她接受了。然而,漸漸的,她開始缺席了補習課,那是唯一一個他和她定期見面的時間。雖然他有點不開心,不過他還是按捺著,發了個短訊給她,她回覆次次不同,比如說和親戚吃飯,又或探病等等。
某一天,他忽然聯絡不到她。她彷彿成為了他的生活中的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他很著急,猛撥電話,不通,在社交網站又打聽不到她的下落。他感到無名的失落,徒步由家中走到補習社附近的地方,再返回家中。那是聖誕夜,滿街都是Merry Christmas,還有唱詩班和一些教徒在派宣傳單張。獨自聽著歌,走著走著,看見一個背影很像她的女生。
他上前拍拍那個女生的肩膀,別過頭來的卻不是她。他很尷尬,道了個歉之後就繼續回家之路。北風無情地拍著他的臉,不過他仍然走著走著。路過一間便利店,他買了一枝Smirnoff Ice, 一邊回家,一邊喝著。那丁點兒的酒精壓根兒對他來說起不了作用,對他來說,James Blunt的歌似乎是空虛寂寞時的最佳良伴。略帶唏噓的嗓音傳入耳畔,一句又一句敲動他心靈的歌詞︰「And maybe someday we will meet, and maybe talk and not just speak. / Don't buy the promises 'cause, there are no promises I keep. / And my reflection troubles me, so here I go. 」回家的路上,他緩慢的匍匐著,一邊伴唱著,一邊回家。此時歌曲清單播放到最後一首︰「I'll never gonna let you go,I'm gonna hold you in my arms together…」播到這裡,他停止了步伐,坐了在附近的長椅,哭了。
第二天,他回家時看見郵箱有一封郵件,便拿了來看。信封面的手寫字跡,是她。
他急不及待在大堂裡拆開了信件,信裡是這麼寫的︰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是的,不能上補習班,是因為我去了化療,編借口騙你騙得好苦,不過為了不讓你知道,還是得騙。大腸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本來大可以不作化療,慢慢待細胞擴散,然後離開。不過我想你。不想你不開心,所以仍然有和你短訊,不過見面倒是減少了,不想讓你看見我落泊的樣子嘛。不要因為我而不開心,我只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
他讀罷,一邊走進電梯,一邊不住的哭。哭的閉路電視也看見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他不發一語,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他回想起和她的一點一滴的甜蜜回憶,從吃冰淇淋到玩鞦韆,他都一一記得。
「傳說在那天上,在天際的深處,有座美麗雷泊地,隱隱的飄浮雲中央……」 這是她的手機鈴聲。
他走到窗邊,看著藍黑的天空,似乎看見拉普塔和裡面的她。
2011年7月5日
臺北人 - 續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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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尹雪艷)
……然而老師父的法力並沒有能夠拯救徐壯圖。有一天,正當徐壯圖向一個工人拍起桌子喝罵的時候,那個工人突然發了狂,一把扁鑽向徐壯圖插去,可惜只插中左手的臂膀,傷勢不重,不過流了好些血,那工人看見了血,害怕得攤軟在地,暈了。徐壯圖步履蹣跚的出去找秘書,趕忙報警,順便逮捕那工人。
輾轉之下,徐壯圖轉而到了醫院留醫。尹雪艷在病房門外靜悄悄的進入了病房。徐壯圖剛剛醒來不久,精神只是一般,不過肩膀仍裹得厚厚的。他看見尹雪艷,倒也有一點吃驚。尹雪艷輕步走向他,他緩緩地坐了起來。
「你,還好嗎?」尹雪艷問候著。
「不太樂觀。」
「為什麼?」她雙眼發出一點兒好奇的問。「人們常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徐壯圖嘆了一口氣,點起了一根薄荷菸,徐徐吐出煙圈。「我妻子她因為趕來看我,在馬路被車輾過,沒了。」徐壯圖眼眶噙著一點淚水,絕望地低頭嘆著。尹雪艷雙眼凝望著這個落泊的乾爹的親戚,眼裏閃過無數的畫面,由他進去百樂門,到往後教他打麻將等等。她沒吭聲,把徐壯圖擁到自己的懷裡。徐壯圖好不容易才有個臂膀可以倚靠,便泣不成聲的哭了出來;她輕輕掃著他的背,像一個母親輕撫著剛吃飽奶的嬰兒似的。
談了一會兒後,她離開了醫院,回到百樂門。心裡總忐忑著,可能有一點兒覺得虧欠了徐壯圖。她今天繼續開市,仍然微笑著招呼每一位客人,不過心情就不像以往般。乾爹眼見她心事重重的,便緩緩向她走近。
「乾爹有什麼好帶挈嗎?」尹雪艷維持著笑容道。
「乾爹老早就看穿妳心事重重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俺,你準是在為壯圖的事費心。」
「不錯,乾女兒正是為他在費心呢。」她開始暫停了笑容,露出了一點兒憔悴的眼神。「也許百樂門應該劃上一個句號了。」
乾爹雖害砂眼,但兩眼不禁直瞪,大問︰「什麼?」
「這麼多年了,我累了。我不想我的人生像一隻沒有腳的鳥一樣,只有死的時候才能在地。『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日子,對我而言已過去了。荷蒙乾爹多年錯愛……」她低著頭,拿出了那個徐壯圖送的打火機和菸。
「難道啊,壯圖就足以令你作出這麼大的犧牲麼?那小伙子,不值得啊,你才認識他多久?洪處長那時候……」吳經理不禁好奇問道。
「那赤佬?別提他了。」尹雪艷不滿道。「每天回到家來,就只顧跟財政部的人說這個談那個,遇到不識趣的就命人『內伊組特』,錢倒是有,涵養嘛……」
「你說別提,自己還不是不能自已,呵呵!」
尹雪艷和乾爹相視而笑,然後喝著白蘭地,度過了這個對尹雪艷而言情感複雜的一個晚上。
說劃上一個句號麼?她也許也只是耍耍嘴皮兒而已,不必較真。
(孤戀花)
七月十五,中元節這天,終於發生了事故。
那晚柯老雄把娟娟帶出去,到三重鎮去吃拜拜。我雖然買了元寶蠟燭,也顧不得那麼多,也就跟了上前。畢竟說祭五寶這事可以晚些兒做,娟娟再遭毒手那還得了?
柯老雄帶娟娟一邊喝著紹興酒,一邊上下其手,圖謀不軌的樣子。可憐的娟娟又再一次落入他的手中,像砧板上的魚一樣待人宰割的樣子。差不多十二點,我見柯老雄到了家附近的數個路口,連忙抄小抄回家,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這時候,柯老雄才夾著娟娟回來,他們兩人都喝得七顛八倒了。
柯老雄一臉醉樣,走路也走不得直,混乎乎的娟娟拖了進房裡去。家裡的窗多是玻璃的,獨是房側的一扇是紙的。我在桌上拿了一根圖針,刺了個不太顯眼的小孔,看看裡頭的事兒,好讓我別那麼掛心。
柯老雄粗暴的吆喝著,娟娟唯有緩緩地褪去上衣,只有內衣內褲的。柯老雄毫不客氣,狠狠的摑了娟娟數巴掌,好像從來沒聽過什麼是「憐香惜玉」。別的客人都慢著點兒,大概因為柯老雄是湖南的,個性格外殘暴不仁,而且還是個撈黑幫的──這時候,他不知怎的,竟大力掐住娟娟的脖子,兩隻手不知道在拿些什麼,雙腳則在嘗試從背後襲擊,可是不成功。這時娟娟拿了一個黑鐵熨斗,向著柯老雄的頭顱,猛錘下去,咚、咚、咚,一下緊接一下。柯老雄死狀可怖,豆腐渣似灰白的腦漿灑得一地。
換了是別人,準嚇得心驚膽顫,畢竟是人命一條。娟娟冷靜的吸了一口氣,到浴室拿了浴巾刷刷身,穿回衣服後,開始有條不紊的「清理現場」。
「你能保守秘密吧?」她問道。
娟娟唸過的書不多,卻又似乎懂得犯罪學。她戴起手套,開始用毛巾拭擦地上的腦漿,彷彿人不是她殺的,她只是來清潔的。
「給我一把菜刀和一個垃圾塑料袋吧。」她冷靜的對我說著。我從廚房找了出來,給了她。
她繼續在清理著柯老雄的屍首,而我則別過身子,扒了他的錢包出來。「一個子兒也沒有就不要上五月花唄。」只有幾十塊新台幣也好,就把它放了在褲兜裡。
倏地我感覺到一股寒意正從腦門兒背後傳來,正當我別過身子的時候,她一把菜刀刺進我腹裡。
「為什麼?」我不禁流出死前的最後一行淚。「難道你就不能念在我幫了你那麼多的份兒上嗎?難道你……咳咳……覺得我不可靠嗎?」
「只有死人才不會外泄秘密。」她冷道。
我的身軀和靈魂開始分離,感覺輕飄飄似的,可能嫦娥當年也是如此。我恨我當年太有同情心,未摸清底細便招了她回來。我的雙眼仍然凝望著娟娟,也許不招她回來也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神經開始漸漸不由自主,我最後看見娟娟把柯老雄砍開數段,然後拿了些什麼,沙的一聲只剩下了慘白的骨頭。心裡不禁一寒,也由它吧。
後悔是沒有用的,除非你有辦法改變現狀。
(花橋榮記)
盧先生從鄰里間得悉阿春偷人的事兒,竟也沒什麼異樣。異於一般男人,他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到了我們這兒。
「來一客馬肉米粉,一瓶台啤。」他獨自在桌邊思考著,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樣子,寫一會,想一會。「米粉、台啤到!」一反常態,他非但沒有安靜的吃著,反而吃的像個粗人似的,唏哩呼嚕的便吃飽,然後滿懷心事的回到房裡去。
顧太太在樓上,聽到以下的對話。
「阿春,這個週末我有空,不如帶你去白樹灘吧。」盧先生不知怎的,隔著窗也聽到他生硬的笑聲。「好吧!」阿春爽快的答應了。
恰巧顧太太週末也要去白樹灘一回,探訪母親,不過她不動聲色,也沒通知我。盧先生之後便出門了一會,回來時有點灰頭土臉,像是搬過了什麼士敏土似的。
顧太太特意比他們倆早登公車一個站,然後跟蹤著他們。
「據聞數年前白樹灘附近發現一些古人類遺跡,國家已經在那裡建了博物館,還有古井呢。就這麼決定了!」顧太太心裡暗竄著,記得明明新聞說白樹灘是有古人類遺跡,可是連博物館、古井也沒發現到呢。不過她還是跟著他們倆下車。
「哪裡有什麼博物館啊?你是騙人家的吧?」阿春嬌喘道。
「才沒有呢!」盧先生領他進了一條羊腸小徑,末端好像是一個沒有人住的廢墟,可是房子還是整齊的,只是有點大塵,看來也不算荒廢很久。
盧先生拿出一條手帕,對阿春說︰「你很大汗呢。」可是他沒用手帕跟阿春抹汗,反而捂著了她的鼻子。
「唔……唔……」阿春嚷道。此時盧先生竟露出猙獰的樣子,把阿春弄暈後放到一個房子的牆側,他開始到附近的一個井拿水。由於現代科技的進步及工業的污染,已沒有人再用井水,這個井也就沒有人接近。顧太太記起那天他灰頭土臉的回來,赫然發現有一大包士敏土在那兒。顧太太也不熟悉工程之類的,繼續躲在不顯眼的一角處。
他開始純熟的拿士敏土混井水,然後不知從何找來噴槍,把混好的士敏土灌到阿春的嘴裡,士敏土便順著食道進入胃部和大小腸。顧太太吃驚的很,不敢吭聲,只聽見他喃喃自語,大抵是罵她偷人之類的話兒。此時阿春開始有那麼一丁點兒知覺。他再拿出一些溶液放進針筒,輸進阿春的血管裡,阿春數分鐘後就返魂乏術了。之後盧先生便穿起手套,把阿春抬起,投進井裡,再拿附近的沙土把井掩埋,接著竟從那房子裡拿出一小塊木牌,寫的什麼顧太太也顧不得看,反正她已嚇得滿頭大汗,便離開了,嗦的一聲回到了公車站,然後回家。
顧太太幾乎瘋了。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終於能說話了,把那些事兒都說了出來。說的也奇怪,這數天盧先生竟然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回來。不一會,他又回來了,不過這次,他是頭戴黑布袋,手繫手銬的回來。
跋(寫在後面)
改寫結局對我而言,當然可以是小規模的修改,但不夠戲劇性,寫了也未必有人看(或有人愛看),遂有以下的安排。
先談《永遠的尹雪艷》一文。徐壯圖在原本的結局是死了,將之改為沒有死;尹雪艷(即作者之部分寫照)有想過將百樂門結業,但最終沒有--這兩個安排,首先是給看了原著的讀者一個驚喜,他們會想沒死便沒葬禮,也接不上後面的啊。而第二個安排則是給讀者一個懸疑之感。透過乾爹作為軸線,連貫下文,可發揮乾爹出場的功用。
再談《孤戀花》。出奇地,本人將娟娟由一個乖巧聽話的角色改寫成頗暴戾的角色,乍看不合情節,但其實並非沒有箇中道理。娟娟的身世坎坷,到五月花後飽受不少客人的蹂躪,但沒有得到合理的宣泄。柯老雄這個角色,本人將之描繪的不斷挑戰娟娟的底線,此亦符合作者原意。到後來柯老雄仍舊想跟娟娟交合,但由於其行為有異,娟娟遂不能忍受此等行為而作出反擊。雖然她讀書不多,但她明白只要知道真相的有自己之外的人,他們便有機會(不管大或小)將此事外揚。至於娟娟如何懂得處理屍體,不在此論。
最後是《花橋榮記》。再一次,又是殺人。與上文不同,《孤》原文是有殺人情節的,但此文則是由本人撰寫。文中描寫的盧先生是一名教師,地位較高,廣西人,愛唱幾支曲,沒什麼嗜好。阿春則是一個市井的賣菜婆,兩者性質並沒相似之處,性格也不一定合的來。阿春既然地位較低,但盧先生仍肯「屈就」,實有箇中原因。在一起會有很多不同的衝突,也因為這樣,盧先生應會有較高的底線。當阿春偷人的消息街知巷聞之時,無疑是給盧先生戴了一頂綠帽子,可謂是男人的屈辱。但作為一個教師,他不可能在街坊鄰里前動粗打阿春,也不可能把這口氣咽下,唯一的方法是和她私了。於是,他暫時按捺著怒火,合理的轉移視線,然後早有預謀的將阿春殺害。可是他棋差一著,沒料到有人跟蹤,遂導出此結局。
此部分寫的是略嫌有些長了,不過希望釋除一些疑慮,詳細一點述析而已。也許有人會認為第二、三個結局有點變態,無他,當人的精神狀態達至一臨界點時,則返祖現象出現的機率會較高,簡言之,即越被挑釁的厲害,越會容易產生暴力傾向,只是平時小規模的挑釁可以由理智和禮節操控人們的情感而已。
2010年12月26日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本文純為虛構小說,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又,本文版權由CLPRO全權擁有*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妳說道。
那是在公園中的一個夜晚裡,坐在長椅上的妳如是說。
我不斷的追問︰為什麼?為什麼?
妳一句不吭,別過我的身影,離開了我的視線。
回溯到半年前,我和妳也是應屆會考生,正準備應付最後一屆的「馬上大戰」。
曾經一起在M記溫習過,曾經談過彼此的生活,曾經教過妳數學,雖然我最終數學得個C。
曾經在同一個課室經歷過,卻在不一樣的學校,懷著不一樣的心情,拿著不一樣的結果。
放榜了。我撥號給你,你卻決意不接聽,猜想你可能墮馬了。
放榜那天我輕鬆的過,和父母一起外出吃飯,卻忘掉正在奔波找學校的妳。
噢,我是何等的自私?
同樣是夜晚,一樣在公園,不一樣的心情。
妳說妳成績不好,父母會送你到日本唸書。
妳說,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在這段愛情裡面抓緊什麼,更遑論我可以給妳什麼。
最後妳落下了一句「我不值得你待我這麼好」。
是有第三者嗎?是借口嗎?還是我的問題?
我不想去想,亦不敢去想。
當日,妳成為了一隻無雀的腳仔,不留片字,連手機、MSN、臉書都改掉了。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這10個字,不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從前純真的妳的臉容,圓圓的眼睛彷彿在訴說著什麼故事一樣。
值得這2個字,很主觀的。經濟學家會說當Price細過MV的時候,那就是值得。
都市人彷彿已經習慣把這句掛在口邊,也許已成了分手的「最佳」借口?
餘下的八月,自己一個人外遊散心,沒有刻意去想起妳。
在機場裡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和妳像極。她忽然別過了頭,看到不是妳,我的心裡好像有什麼要說。
過了數個月,走進一間附近的日式廉價餐廳,倏地見到妳的身影。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在妳的口中說出,諷刺的很。
平時可以立馬點菜的,忽然菜牌改動了。
看著菜單,猶豫了好久。
「Hi。」妳道。
我沒有多餘的隻言片語
我照樣點菜,妳照樣寫菜。
吃罷了,我自己結帳去。
妳似乎很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是妳沒有。
坐在鄰桌的金毛小子半睡著,刺眼的燈光彷彿叫他不能進睡。
是他?
太多似乎溫馨纏綿的往事,鞦韆中的妳,長椅上的我,那時不用隻言片語,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歡迎下次光臨」?不,謝了。
步出這餐廳的門口,女友阿恩旋即和我會和,手挽著手。
我稍稍向後一看,妳的眼睛彷彿充滿了嫉妒和後悔的情感。
阿恩問我是不是漏掉了東西在餐廳,我說是,但是這件東西,再也不用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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